不用,那我先撤了”
说完,悻悻退出会议室。
陈乾走后,会议室内寂寂无声。
别说会议室,待沉谕之走出门外,环视四周,没有那张生动的笑颜,整座别墅都空荡到死气沉沉。
郁叔在外头烧那副画,虚掩着大门,隐隐有烟味飘来,萦绕鼻间,刺激着他最敏锐的神经。
他趴在二楼栏杆,居高临下的视角,甚至看不到火苗,却依旧感觉到胸口像是被炙烤着似的灼烧感明显。
什么叫人去楼空的酸涩,他今天扎实体会了一遍。
几小时前还被他抱着肏弄的人,娇柔婉转地嘤咛着骂他,试探他,担心他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一走了之,怕是早已把他抛诸脑后,马不停蹄奔向她想要的自由。
若为自由故,所有皆可抛。
从滨市回来的第二天,沉谕之就私下约见过蒋宥承。
虽然他对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善笑面虎一直很反感,但有些事非得问过他才能为自己的这些年凭空的猜测拿到实证。
蒋宥承顾左右而言它,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挖苦讽刺。
两人口舌上争锋相对一番,一时间,谁也占不到上风。
但他还是从话里话外得知了当年沉孟吟的师父给过她选择的机会,而她偏偏选择了最艰难的道路——跟老头子回来。
所以她从那时就已经在暗自蓄力,要凭一己之力查出当年的车祸真相,为家人报仇。
蒋宥承怒斥,这是一叶障目,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,福报尽毁。
沉谕之嗤之以鼻,他只相信境随心转,一份难能可贵的孤勇必定能化险为夷。
这么多年被围困在金碧辉煌的魔窟,时刻被监视,被限制,险象环生,哪怕时刻命悬一线的极端处境下却从来都没放弃过心中的信念。
那只看似柔弱的小猫是怎么步履蹒跚走到这儿的,连他都自叹不如。
她曾对很多人说,自己就是条命不值钱的躺平咸鱼,能有机会成为人上人,自然选择向“钱”看。
殊不知,咸鱼多年卧薪尝胆,翘首以盼的就是一次否极泰来的“翻身”。
翻身后的咸鱼,自然是要大刀阔斧,披荆斩棘。
他只不过假借混蛋之名提供了暂时的避难所,困不了她一辈子。
在自我欺骗和成全对方的选择题里,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。
因为唯有后者种下因,才有可能结出未来机会渺茫的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