烧症状,好像脑中有熊熊烈火不停燃烧,所以卡哈兰的书称为”脑中着火”。如果罹患此病却被诊断为躁鬱或其他精神疾病,就真的会变成意识炼狱的恐怖景象。」花纶双眉紧锁,稍稍停顿一下后继续述说:「未央奈是日侨,她的母亲是台湾人,父亲因工作之故必须时常往返日台,所以未央奈母亲非常照顾她,从小就呵护有加,然而她的母亲在三年前不幸因病早逝,对她造成极大打击,一度罹患轻微忧鬱症,后来开始出现幻听等『抗nda受体脑炎』早期症状,可是时常头痛发烧,她持续接受治疗却不见好转,毕竟台湾的一般医疗体系对这种患者无法提供完善帮助。」
花纶用力叹出一口气,犹如身受其害的患者。
我顺着他的叙述而推论:「所以你巧合下发现未央奈有可能是罹患了『抗nda受体脑炎』,因此建议她转诊然后就捡回了她的身心健康?」
「没错,就像果实…」
「就像果实自落于邻地般顺其自然?」
「exactly!这句话好像变成小亘口头禪了。或许是未央奈母亲在天上保佑,那时我正好不小心看到《我发疯的那段日子》,加上『那把火』才刚刚燃起,所以在联合诊断下很快就发现真正病灶,预计再过几个月便可痊癒,真是不幸中的大幸。」
恍然大悟的我不禁松了一口气,这下子我总算可以全力出击,不必有所保留。
花纶,你别忘了那颗苹果是我的,绝不可以送给小野未央奈。我一定会带着你想要的deadflowers,走入那幅爱情蓝图。
仔细算一算他和小野未央奈初识及相处时间,为何每週仅有一次默契约会,他便可知道并发现这么多细节状况?甚至比医生更早判断出未央奈的真正病因?总觉得好像少了一个环节,桂妮薇儿花纶是不是还隐瞒我某些事实?
公园深处的尽头,恰好可清楚看见远方河流,淙淙河水声随着夜风流入我的耳中。
「花纶,从你的描述以及和未央奈的亲暱互动,我可以假设你们之间是相知相怜甚至是同情报恩的爱吗?」
我在面向河流的木头长凳上坐下,说出了自私的推论。
花纶帮我拉妥身上的衬衫─背后的「我想你」隐约在心中扯动。
「同情或报恩的爱,难道不能是一种爱情吗?」
我皱眉瞪了他一眼:「同情的爱简直严重悖离你的爱情理想蓝图,看起来野蛮人躲在无知之幕背后一点也不高贵,卢梭和罗尔斯会在半夜里哭泣。」
他发出笑声后说:「爱情有许多样貌与过程,每个人走过的道路都不同,即便最终都是追求甜美及幸福的果实。」
「这样的果实你愿意吃下吗?」而且那颗果实是我的。最后一句话我暂时藏在心底,等待他真心为我献上。
花纶故意露出一道很难看的贼笑:「如果是像蔻玛酱这样的女孩,任谁都会心动,迫不及待想一口吃掉吧?」
我下意识想捏他的手臂洩愤,这次「理性主义」急忙从心底跑出来阻止了我。
花纶朝眼前滚滚而去的河水继续述说:「即使她康復了,我们应该也不会有任何进展,说不定就不需要我了。之前提过我有自知不会和未央奈变成爱侣的关係,爱的违法性依旧定格在原处。你和雅琳今晚在餐桌上看见许多亲密的互动,其实是未央奈不自觉下的举动,我并不想说那是生病所导致的症状。」
「咦?」
「因为她早逝的母亲以及尚未治癒的『抗nda受体脑炎』影响,未央奈十分需要他人的细心照顾。未央奈的母亲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,使得她过于习惯接受他人付出,一时间难以适应妈妈已经不在的事实,偶尔会以为母亲还在身边,甚至对她说悄悄话。每週五的不成文默契约会,更像是让她重回温暖怀抱的时光倒流。」
「花纶,我很同情未央奈的遭遇,但是你的说法实在太牵强,简直鬼话连篇,你根本已经变成未央奈的奴僕嘛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亚瑟王完全掌控了你。」
「亚瑟王?」他一脸疑惑转头看了我一眼:「我是兰斯洛特吗?」
「不是,我说过你毫无兰斯洛特的帅气英勇,你是没有天仙美貌的桂妮薇儿。」
「我还是觉得自己比较像是小亘城堡里的低等奴隶。」
花纶露出困窘的表情,他的回答使我想起抽走的九吋钉专辑里的”happesssvery”(乐于为奴)。
我转头朝他展露任性笑顏,以沉默代替回答。
「必须要先拥有自由,才能真正体会并享有时间与爱情。小亘还记得这句话吗?」
我在他的眼角馀光下点点头。
花纶想暗示谁失去自由?他自己吗?或是小野未央奈?
说不定我们三人皆失去弥足珍贵的自由,希冀彼此可以替对方捎来短暂的自由快感。
高贵野蛮人令人欣羡之处在于他们所拥有的无拘无束─那种野人献曝般的简单自由。
我拉高声调回答:「甜蜜的爱情羈绊或是相濡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