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他的视线挡住,恼羞成怒地咬了下他的唇,不重不疼。
这个小傻子,怎么能那么可爱呢?
他回视对方,一句话自然而然浮现在脑海,他脱口而出,“栖栖,我喜欢你……”
幸好与邪物一战,他掉进情丝池,有了七情六欲。
情丝池的作用,他早有听闻,可看世人为情所困,他只觉情感麻烦,从未想过恢复。
可此刻,他无比庆幸,还好还好,他能感知到情感,能遇上栖栖。
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,时时刻刻念着想着,仅仅是待在一起便满足,对方随意的动作神态就动人心扉,想永远珍藏。
他甘愿为栖栖所困。
手指灼痛,火舌舔舐过画,已烧至指尖那点碎片,他未曾松手,任由焰火灼烧 ,直至指尖捏着一簇粉,松开,顺着风飘落,黑色余烬散落满地。
心魔彻底安歇,北玄商面色恢复正常,抬手施咒扫去所有灰烬,踏步走出门槛,往明朗宫去。
宫殿位于惊鸣峰之巅,穿过薄云,越过宽大无比的殿门,两侧墙上挂满燃着红星的魂灯,一路延展,没有尽头。
白头老人站在殿中,目光落在满面墙上,道:“你拿走了?”
“是。”北玄商低垂头,师尊指的是盗取魂灯,又道:“魂迹已被抹掉。”
松正阳转过身子,他不曾料到北玄商会来取魂灯,北玄商从小到大从没违反过宗门规则,尊师重道,罔说偷盗这等子事了。
如今为邪物数次破例,甚至入了魔,他叹口气,孽缘啊……
他见北玄商此番神色正常,手搭上北玄商脉搏,出乎意料,魔气似乎已被压制住,看来这几日修炼还是有用的。
他略过这个话题,扫过那一盏盏魂灯,忽而声音沉重道:“万年前,这面墙……几乎全灭。”
北玄商看向魂灯,日月更迭,这些魂灯早就换了另一批,已灭魂灯将与已死主人葬在一处。
松正阳继续说:“比武大会那日的另一人是我的师兄,向智宽。他对我袭来的黑气,能吞噬灵气,在明日前得做好准备。”
北玄商听说过向智宽,他为了解结侣仪式,自然也听闻过向智宽那一场“结侣仪式”,那战极其惨烈,他明白师尊的担忧。
其他几道气息赶近,他粗略分辨了下,是其他五宗宗主。
明日是琼澜宴。
池栖雁刚下山顺耳一听,就听见这个消息,镇中修真人变多,均是生面孔,想来也是为琼澜宴而来。
邪力忽滚动,是向智宽在召他,幸好逃得及时,不然这一叫他没去,当真会坏了事
他不自觉回望了眼山,暗想,北泗在干嘛……
又被翻滚的邪力拉回注意力,收拢心绪,迅速赶向那地方。
那地方,是一座山头。
池栖雁上了山头,见向智宽穿着帷帽,站在山顶,正抬头盯着远处。
他安静站到一旁,向智宽突然道:“看到了吗?”
他抬头看去,他的眼力极好,破开层层云雾,窥见万米高空之上有五人正极速赶路,“嗯。”
向智宽笑容咧大,笑道:“是那五个宗主吧。”
这双新眼睛能见的范围太窄了,可他能察觉出那五道还算强悍的气息。
池栖雁没失去记忆前自然见过这五个人的脸,认识他们的身份,但现在他是失忆状态,自然不能知道,便道:“不知。”
向智宽没回头,笑意扩大,像在与松正阳对话般,道:“师弟啊,你也知道我明日要来……提前为我准备惊喜吗?”
“你说,要是现在把他们五人打下来怎么样呢?”向智宽扭头看了眼他,像在困惑,却连眉毛也没皱一下。
池栖雁心一跳,如果现在对上这五宗主,他实力受损的事实将暴露无遗,还将会对上北泗。
可理智马上回笼,向智宽喜欢看大戏,若现在这般做会破坏了风味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