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山蓉刚出都察院,正巧遇上那日有一面之缘的宗星白。
他怎么会在这儿?
宗星白先给她打了招呼,“闻姑娘,这么巧。”
闻山蓉微微颔首,走到与他齐肩的那步阶梯时,宗星白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转过来看向她,问道,“你同贺家兄弟是什么关系?”
闻山蓉微愣,很快又反应过来。还以为他当真是平白无辜的一个路人,原来在这场不知名的漩涡中他已经默默观戏很久了吗?
“宗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,我不明白?”
宗星白看向都察院正门,“你想救他吗?贺石渊交由都察院审察,换句话说都察院觉得他有罪便有罪,觉得他无罪便是无罪。”
“开个条件吧。”闻山蓉也不同他绕圈子了。
宗星白看着已慢慢走入他入圈中的羊,暗笑道,“我要你…为我做事。”
闻山蓉笑着答,“你想让我帮你杀谁?”
宗星白同样笑着看向她,旁人眼中这两人似年邻相仿又郎才女貌在情投意合。
“贺骏梅怎么样?”宗星白看着她陡然不可思议的一张脸。随即又改口道,“不需要你杀谁,就待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闻山蓉不知他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,不过无所谓,黄鼠狼掩藏的再好也终有一天会露出尾巴来。
“等你好消息。”闻山蓉径直走下阶梯,与他挥手告别。
到了与贺骏梅相约的日子,闻山蓉并无告诉他,她几时会出现。只是看见贺骏梅坐在贺府门前的台阶上坐着,若有所思。
闻山蓉走到他面前,一片阴影照在他身上。他抬起头,黯淡的目光一下有了聚焦点,他起身紧紧地抱住了她。
“你等了多久了?”
贺骏梅的头搭在她的肩上,贪恋着她的气息,许久小声吐露一句,“没多久。”只是一不小心看着天黑到天亮,看着小摊商铺支起,又到了他们关店收摊,还好,她来了。
“先进去再说吧。”
贺家的院子看起来虽然已经破败不堪,但他们之前住的屋子还能勉强能睡。
贺骏梅跟着她进屋,絮絮叨叨道,“那宗敬松真是铁面无私,完全不在意什么穹王玉玺。我找了我父亲以前的朋友去问,说了几句就说我哥的事没有余地,然后被他赶出了门。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的把柄,从他下朝后就一直跟着他,他不是在都察院就是在家里,想绑架他都没机会。”
“劫持重臣可是重罪。他并不一定真的不在乎穹王玉玺,只是不能摆在明面上。对了,穹王玉玺还在你身上吧。”
“在。我把它藏起来了,深怕有人来抢。”
闻山蓉揉了揉太阳穴,说道,“那就行,先回去吧。我要休息了。”这几天闻山蓉都没有好好休息过。
贺骏梅巴巴地看着她,“我能留下吗?我想和你一起…睡。”
闻山蓉剜他一眼,说道,“想得美。”
“姐姐,宽容宽容我吧,我真的很久没有闭眼了。我怕我一闭眼,就有仇家来杀我了。”贺骏梅看起来说得不是假话,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样。
“那你自己打地铺。”闻山蓉说完又想起他不会又偷偷地爬上他的床吧。
在贺骏梅出去抱被子的嫌隙,她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手铐。
贺骏梅很快抱来了被褥,铺完后,看着她手里的东西,表情一下耷拉了下去,“姐姐,是不相信我?”
“谁让你有案底呢?”闻山蓉晃了晃手铐,“来吧。”
她说完,贺骏梅的脸却红了,为了能留在她房中,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,一边说,“要是我半夜想解手怎么办?”
“憋着。”
“憋不住怎么办呀?”
闻山蓉恼了,“那就滚出去睡。”
贺骏梅彻底闭嘴了。他当着闻山蓉的面将外袍脱去,只剩件里衣,隐约见可见精壮的胸膛。闻山蓉别开眼,只盯着手上的动作。
闻山蓉把他的手同桌子脚锁定了起来,钥匙被她放在枕头底下。而后背对着贺骏梅,躺下睡去。
贺骏梅无奈看着被锁住的手笑了笑,又将桌上的灯给熄灭了。
只要她在身边就好。
夜声人静,屋外风吹起树叶不断发出沙沙的声音,由急促到缓降,一阵又一阵,似有一场狂风骤雨要来了。
屋外人影涌动,风声掩盖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。闻山蓉这间屋子里的门被悄然打开一个缝隙,原来人在这里。
黑衣人迅猛之势刺向床上那团身影,一触及塌。
闻山蓉比他的剑先醒来,在他背后重重落下一掌。
黑衣人吃痛,转身挥下一剑。黑夜中,谁也看不清谁,只听得一会儿一个花瓶或是什么瓷器落地,砸的稀碎。
贺骏梅睡眼惺忪中点亮了灯,整个屋子亮了起来。他揉了揉眼睛,这才发现闻山蓉赤手空拳同一个黑衣刺客打了起来。
他着急起身,又被手上的禁锢拉了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