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地接过笔,在乙方签字的地方工工整整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余光扫过,甲方落款的地方早已经写上了连衡二字。
裴漾直起身,将文件递出。
紧接着,连衡又向她推过来一份文件,上面记录着连衡这个人的所有资料。
裴漾思绪飘飞了一会儿,本着对连衡的好奇翻开了第一页:
连衡,30岁。
身高,189。
生日,0125。
……
裴漾看到此就不再往下看,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他实际年龄以及身高——她心口倏然一疼,缓缓地将文件合起,放在了自己的左侧。
停下手里动作的那一刻,两人四目相望。
仿佛有一种无形的药剂挥洒在空气中,犹如中毒了一般谁都移不开眼。
裴漾涌起异样的感觉,在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肆无忌惮时,听到他问。
“你是想去民政局领证?还是我把工作人员叫到家里?”
裴漾舔了舔自己的嘴唇,突然觉得很渴:“我们去民政局。”
连衡单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,扔到了桌子上。语气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火气:“回房吧,穿的正式些,一会我开车带你去。”
话毕,他起身,离开了谈判桌。
裴漾默默地收拾文件,抱着它们回到主卧,然后将他们装进行李箱中。
不禁乱想,那抹火气是不是她的错觉?
裴漾来到衣橱旁,望着百花齐放的衣裳,她拿出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——
你可以想,今天的阳光很温暖,最是适合穿裙子;就是不可以想,那是因为要去领证了。
穿戴整齐出门,入眼就看到穿着同色系燕尾服西装的连衡,领带手表都有戴,整体衬得他儒雅又随和,像骑着白马的王子,矜贵且耀眼。
她在看他,而他也在观察她。
不同以往的穿着,裴漾的长直发变得有些微卷,耳垂上戴着一对花朵似的耳环,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,长裙是抹胸款,裙尾蓬松,一走一摆间像极了婚纱。
她的唇上涂着红色口红,望着人笑的模样,既娇艳又温婉。
只是,她的无名指上缺了个戒指,连衡努力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,盯着她的眼睛。
过了许久,他说:“you are about to be y wife”(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)
裴漾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他不快,微微颔首,也跟着笑了笑:“are you happy?”(你高兴吗?)
连衡在拼命压制着想要冲过去抱住她的欲望:“you know, i&039; very happy”(你知道的,我很开心)
哪里开心?
他望着她笑的眼睛里明明红的快要滴血了……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从喉咙深处哽咽出来的,周身更像是破裂的冰块,散发出来的味道都带着冷寂和凄凉。
裴漾:“……”
豪车驶出老宅,在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,随后停在了花店旁。
连衡解下安全带,留下一句话,打开了车门。
“请等我一下。”
裴漾看着他小跑进店,与店家沟通了一会,被领进花圃里挑选着花。
大概又等了十几分钟,连衡抱着花上了车。
花束递到裴漾面前的时候她才瞧清。
这花束是由粉色的郁金香、粉色玫瑰、小雏菊组成的。
望着它们,就像是望见了春天,而此时春天就在她的怀中。
这还是裴漾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花,她很欢喜,但面上不显山色,终是用话语打破着车里的宁静。
“我想明天就走。”
连衡指尖微顿,忍着痛感系上安全带:“好。一会回家我给你订票。”
裴漾收紧了怀里的花,看向车窗外的风景,继续递刀子:“我还需要,阿愿的出生证明、大使馆的认证件,以及,我的身份证、护照。”
“走前我都会还给你。”
裴漾心突的一跳,一字一顿地开始彰显她的不信任:“你,不会反悔吧。”
“……如果我反悔你会生气吗?”
裴漾微微勾唇,轻飘飘道:“我会恨你。”
“……”
他的沉默让裴漾龙心大悦,所有从她眼前略过去的风景,都叫她无比喜欢,甚至觉得空气中流动的风都是甜的。
市政厅是里面的工作人员跑出来笑脸相迎的;确认信息和签字是工作人员双手递上来的;就算没有见证人,牧师也将他们领进后花园举行仪式。
市政府的后花园,修建的异常炫美。
草坪的四周铺满着数不清的粉色玫瑰,而白色的雕花建筑搭起了城堡花园,梦幻的玫瑰云朵、蝴蝶与气球在花园上空飞舞——像极了婚礼现场又宛如公主的世纪求婚。
牧师站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