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讲台上用着一口流利的英伦腔宣读着誓词。
裴漾不知道这是不是本就该在领证时出现的步骤——她只能被带领着,和连衡面对着面站,静静地去聆听一句又一句的誓言。
直到牧师说道:“请握住这双即将与你共度余生的手。它们会记住金门大桥的雾气,会触碰约瑟米蒂的雪顶,但最重要的是,会在每个清晨确认彼此的温度。”
裴漾将手放在了连衡的手心之上,身体僵硬着去和他对视。
说也奇怪。
我看着他的眼睛,就像撞进了下雨天:
潮湿、灰暗;
忧愁、疲倦。
我想要更深的去探索他的心门,却被雨水阻挡在了门外。
我想回以笑容,却莫名的笑不出来。
我看着他,没有心跳加速,却控制不住的想要流泪。
我本该感觉到尴尬,却又只想长久的凝望着他的眼睛。
就这样,裴漾再也忍不住,在牧师还在宣读誓词时,泄露了她的真心。
“一会儿牧师会问我,你愿意嫁给连衡先生吗?你想听我说什么?”
连衡不敢将想要的答案说出,因为内心深处始终都知道,她不会同意。
他怔怔地站在那里,没有回答,紧紧地握着她的手,仿佛是对既定命运的妥协。
牧师问道:“裴漾小姐,你可愿意把连衡先生的沉默译作诗篇?是否愿意嫁给连衡先生做他的妻子?从今天起,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,富有或是贫穷,健康或是疾病,你都将永远爱他、珍惜他,对他忠实,直到永远?”
话语的落下,四周静谧无比。
牧师在等,连衡也在等,只有裴漾神情淡淡地,眼神里藏着笑。
“你想听我说什么?”
“其实,不管今天牧师问我什么,我都会说——”
“连衡。”
“yes,i do”(是的,我愿意)
牧师接收到答案,温和地微笑,侧头:“连衡先生,你可愿将裴漾小姐的心跳视作你永恒的记忆?是否愿意娶裴漾小姐作为你的妻子?从今天起,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,富有或是贫穷,健康或是疾病,你都将永远爱她、珍惜她,对他忠实,直到永远?”
连衡早已经过滤掉了牧师的声音,满眼都只剩裴漾。
牧师叫道:“连衡先生?”
裴漾瞧着他出神的样子,心跳奇迹般的加速起来:“你要是不同意,我可就走喽。”
连衡视若珍宝地将吻落到裴漾的手背上,抬眸间,笑得温柔:“我愿意。”
紧跟着,他深邃的眼眸中满溢着对她爱的痕迹:“裴漾,我会永远爱你。”